幸福的另一個世界

《2000年特輯-仿寫自簡媜水經一文，愛讓人文思泉湧》
（2003攝於大安森林公園內）

【水經】

● 經首

我的愛情是一部水經，源自於高山上的清泉，冰冰涼涼、細細地小河，緩緩地匯集.…..
從發源的那一刻起，注定要不斷地旅行，也許有暗礁的坎坷，也許有小魚的驚喜，但是，無論碰到什麼樣奇異的事情，我希望你永遠陪伴著我…..直到一起流進那蔚藍的大海被愛淹沒……

● 源頭

我們的愛情找得到源頭嗎？是怎麼樣的開始，將你我糾結在一起。
記得初見面，是在一個同學的生日會上，那時的我只在乎你身邊的另一個男生。而你，不過就是在網路上聊過幾次，是網友嗎？其實也不大算是！唯一比較有趣的事，你們個個留給我的簽名箋，我最愛你的字—不似男生的字般隨便、竟也有著女孩子的娟秀。
也許，我就是在那時被你下了咒，一個愛情的魔咒。

現在還是會調皮地問你，那時對我的感受是什麼？你竟短短地回答：沒有感覺，你只是為了一個生日蛋糕而去，只注意到蛋糕，我，不過是一個陌生的女孩子罷了！
那時，我真的很不高興，你不是應該學著諂媚一點？說些讓我更甜蜜的話嗎？不過，若不是你這般誠懇的個性，我，又怎麼會被你騙了呢？
那究竟是什麼把我們牽在一起？我想，還是因為電腦裡的網線吧！那糾纏不清的線，纏著你也纏著我。
   
不得已，我竟依賴起你，
不得已，我竟仰仗著你，
不得已，我竟同你掉進愛的瀑布裡，不知道是生？還是死？

●  下雨天

沒有雨，就不會有小河的源頭，
沒有雨，就沒有你和我難忘的日子，
我的生日到了，你追著我問要個什麼樣的禮物？我開玩笑地說：我需要愛，給我個男人吧！
你當真的在各大版上，徵求單身男子，希望在我的生日給我一卡車的男人
你小孩子氣的動作讓我開始期待生日的到來，這對我真是個奇怪的感覺，明知你不可能帶給我什麼男人，那不過是一句戲話，何必把它放在心上呢？我居然同你一樣變得傻氣了。

生日真的到了，我收到了許多人給我的生日禮物，遲到的你，卻空手而來，沒有帶來任何的禮物，很奇怪的，我的心沒有失落，似乎本來就知道這樣的結局，但我怎麼想得到，這竟是上天給我的最好禮物！

你留下來陪我，陪我度過只有我一個人的生日，你為了我的生日缺少禮物而煩憂，和我一起煩惱要去那裡玩？最後，你陪我去歡唱，所以我們決定去唱吧！
把所有的不愉快都唱出來吧！

呵呵！天氣似乎只要碰上你和我，就很奇怪地壞起來，居然開始下起雨，現在想起來 我們在一起的時候，下雨的日子居多吧！

我們就這樣唱了兩個小時的歌，你逗著我笑，我就笑，那天沒有束縛地笑了整個夜晚，直到沒有了聲音。結果，結帳的時候，就欲哭無淚了，我們共唱了一千兩百多元，這對兩個窮學生來說，是一個天文數字。

你堅持不要我幫忙出，我還是塞給了你，因為你又不是義務要陪我，我怎麼能讓你為我花了這麼多錢呢？你跟我推了好久，這是第一次我發現了你的固執。
唱完歌，笑得我好累，我們再次失去了目的地，半夜三點能到那裡去呢？
你說：去貓空吧。
那是一個我從沒有去過的地方，你突然說要帶我去看看。
我說：那就去吧！我突然放鬆自己地這樣說。
究竟是為什麼？就是相信你！
上貓空是一條黑漆漆的山路，風在耳邊呼呼地吹。
你說：要是你一個人騎，你會怕。
我說：還好今天有我陪你！
呵呵！不是你在陪我嗎？怎麼換我陪你了呢？

是不是因為這句話？我真的陪你走下去！就算再累，只要有你就滿足；就算再怕，只要有你就有勇氣。是不是因為那天的你？那麼令人安心！我……怎麼會愛上你？

● 水讚

河流的一開始，是不是注定了就要分流？
你和我的開始，是不是注定了空間的分離？

從上大學開始我一直都是一個人上上下下火車，從沒有想過有人送我的心情，即使是爸媽我也很坦然地去面對，從來不去體會，在我恰似堅強的心裡，脆弱是不允許出現的！
直到那一天，學期終了，我終於得早你一步回台中，你跟我一起打包行李。
我笑語：我真想把你一起打包回去。
你無奈的笑笑：只可惜我有期末考，否則我就跟著你回去。

這一幕似乎嵌進了我們之間的愛情，我們怎麼也無法逃離？我想把你帶進行李裡，隨我上火車，永遠不要分開。但是，我們卻總是只能在月台前，等待著無情的時間過去，靠在你的胸前，希望時間能夠再多一些，希望時間能夠停下來，停下來等待我們的愛退燒，讓分離不再這樣痛苦！
但，我們的愛怎麼退燒呢？這是一個傻氣的問題！

最後，我所能帶走的，只有你疼惜的一個親吻，留給我在火車上溫習、保存。
我想，就算河流會分流，總會有一天再度匯集！
就算我們會分離，總會有一天再度重聚！

● 累..

人有多大的力量去控制心裡的情緒？好的情緒、壞的情緒、莫名的煩躁…..就像一頭野獸困住我，有時就會不知原因地陷入自己的象牙塔，思緒有如河流被堵住了一樣。

此時的你若不在我的身邊，我有多麼地脆弱和易怒？有多少不好的念頭會隨之而出。但可悲的是，你真的不在我的身邊。

即使，你隔著一台冷冰冰的電腦陪著我，我所能感受的是你的無奈，你不能飛奔過來，摟著我、抱著我，輕喃著：要我放心，趕走我所有不好的思想。

此時的我又能為你想到什麼？只能任由眼淚不聽話地流，心不聽使喚地痛，只想在下一刻就見到你，因為見不到你，我的心一點一點地痛，我的信心一點一點地腐蝕，頓時間覺得好累、很痛苦。

如果，那時你沒有愛上我，我也沒有掉進你織的情網。
如果，你的身邊不是我，是一位跟你讀同一所學校的女孩。
如果，我沒有把握走出這一個塔，你是否願意再去尋找另一個女子？一個比我更愛你的女子。

好多好多如果，在我的心裡掙扎，不敢說出口 就怕你真的離開我 那我是不是能夠承受？
你不願意再說下去了，你說：你也不要這麼多的「如果」，你不會也不想再去找另一個女子，你願意等我，等我不累了，等我不煩了，你永遠會是那個等待我回心轉意的那個人。

這次我再度哭了，為的是你的愛，就像大海一樣寬容，寬容我這隻胡思亂想的魚，在你的愛裡—肆意。

我想一直當你的魚，一直在你的愛裡遊蕩，直到你的愛乾枯為止。

● 暗礁

暗礁用來形容「他」，你不會反對吧？曾經我讀過一句話：「人的一生最可悲的是，在不對的時機碰到對的人。」

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對的人？但是—可以確定的是，他的時機已經錯了，當他提出喜歡我的當時，我卻發現我對他的愛已經隨風逝去，留下的只是一段美好的回憶。在寫完我和他長長的故事，那長達八年的愛戀，似乎也把故事作了一段結尾。
在我和你的故事開始之前，就結束的了。

我常常逗你，是要你為我吃醋，要你在乎，你知道的，那是一種女人的虛榮，可是，在我的心裡，你永遠是最重要的、永遠是我最愛的。

儘管，我是個貪心的女人，我希望他記住我一輩子，畢竟，他伴我走過八年的歲月，那是一種無法抹去的情感。但是，我更是一個永不滿足的女人，我希望你陪著我到永遠，雖然，誰也量不出永遠的長度，永遠是比明天多一天呢？還是一輩子就是永遠？

哪一種說法我都不管，對我而言，你就是永遠—只要有你在，就不怕沒有永遠。

● 卷終

坐在電腦前，有的時候就會無言以對，不知道該對你說些什麼？有時候，兩個人執著話筒，也會沈默，只是靜靜地聽著彼此的呼吸聲，就像一篇小說、一部電影等該打上結尾、劇終。
但是，捨不得離開，我總是擔心，要是有一天我們倆無話可說了，那你會不會覺得平淡？而我會不會覺得不耐？

就像一個擁有幸福的人，總是杞人憂天，害怕別人或自己很快地毀壞了得來不易的幸福。
我知道，你一定會給我百分百的保證，
你一定會給我百分之一百二十的承諾，
你一定會給我百分之一百五十的溫暖，

但是，我就是個喜歡無限幻想的無聊人，而你愛上我，只能自認倒楣囉！
並不想為我們的愛情打上句點，卻一定要寫這一篇卷終，水經是終了，我們的愛呢？
其實，就像水的循環—思念蒸發成水蒸氣，緩緩集為充滿愛意的雨滴，下在像海洋的你的身上。

從前的我不相信，心動的感覺，但是，現在的我確有一種感受，心疼，疼到骨子裡頭、疼到眼淚就會掉下來。因為，心疼他的寬容。

從前我不相信，永恆的承諾，但是，現在的我卻有一種感受，就是會允諾，一個天長地久的愛戀，我，就是這樣善變的女人。

唯有對你，變來變去，只是為你。 
就此篇文章，獻給我最愛的老公。(寫於2000.5.27)

八年了，我們的愛仍舊像海一樣...源源不絕，老公，答應我，我們還要創造更多的八年記憶。

紫
961208