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送你離開,百里之外》



親愛的老公,
你昨天,臨時因為颱風的關係,提前被召回了。
別人放著颱風假,你卻因為颱風不能放假,憂鬱得很。
 
只是接到電話,笑容開始不見,
只是想到離開,憂鬱開始上身,
 
這一切的一切,我都看在眼裡,
除了,給你一個溫暖的抱抱,拍拍你的肩膀以外,
我能做的好少好少。
 
逗你笑,你卻笑得苦苦的。
陪你難過,你的難過會變得加倍。
 
那該怎麼辦?
 
你回來的時候,時間這麼短,我們總是能把握最短的時間相處,連躺在床上,也都可以七聊八聊地到很晚,明明我們就知道,該睡覺了,但是閉著眼睛,也要拉著手、相互環抱著,說著一些無聊的事。
 
聊著聊著,時間居然飛快地到凌晨三點鐘。
 
隔天早上,卻也捨不得賴床,七早八早又會爬起來,做該做的事、聯繫該聯繫的情感。
 
周日早上,你先起床了,明明這兩天晚上,你的睡眠少得可憐。
 
我起身的時候,沒有見到你在身邊,突然很恐慌。
 
即使知道你就在樓下,即使知道你不會離開,可是,沒有和你共處一室的複雜情緒,讓我也無法繼續入眠,我其實還愛睡得很,還是硬著頭皮起床,下樓去找你。
 
你說,怎麼不多睡一會兒。
我說,怎麼你不陪我睡覺。
 
你知道的阿,有你在身邊睡覺,我或許不會睡得更好,可是,可以睡得很安穩。
 
兩個人,明明就累得要死,可是卻如此珍愛在一起的時間。
 
送你離開的時候,眨眼就到。
 
陪你到了人潮擁擠的車站,不管別人眼光地賴在你身上,就算是給我一點小小的任性吧,就要分離了,管不得別人怎麼想我,只想好好地記住你身上的體溫,記得摸著你的臉的觸感,記得叮嚀你好好照顧身體,每個禮拜總是要一次的戲碼,偏偏總是讓我們很感傷。
 
看我動來動去、不舒服,你趕著要我回家。
我嘟著嘴,求你別趕我走,我怎麼捨得讓你一個人面對分離。
 
終於,車來了,
你上了車,隔著玻璃跟我相望。
用嘴形、手勢一直要我先回家,擔心颱風天前夕,等一下下雨了就不好。
 
我嘟著嘴,不肯答應。
我想要目送著你走,那是一種儀式,看著你上車,才能讓我心安。
 
但是,轉念一想,你現在擔心的不只是我,還有肚裡的寶寶,為了讓你安心,還是選擇先走了,狠下心轉身離開,但是,其實你知道嗎?騎車的時候,還是一直不斷地尋找你車子的蹤影。
 
後來,你說,趕我走,是因為怕哭。
我那時沒哭,可是,電話中卻流下心疼的眼淚。
 
心疼我們長期以來的分離。
親愛的,不管要幾次的分離,我只要你記住,我愛你。
而且,一直一直都會愛你,在這裡等你。
請別擔心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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